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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兄妹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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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兄妹

谢缨手里提着食盒,踏入谢沉沉“暂住”的南厢房时,她整个人蜷在床边,正费劲吧啦把身子弓成一只虾米,用牙撕咬手上捆着的麻绳——打从七日前、试图逃跑却被他抓回后,她两手便被一条麻绳绑在床柱,非“人有三急”或一日三餐时,不得解开。

许是啃得太入神,她甚至都没注意到何时有人推门进来。

“……?”

直至脸颊被人轻轻托起。

满是老茧的手指抚过她沁血的唇角,她一时吃痛,这才龇牙咧嘴地擡起头来。

“十六娘,我——”

原以为是又被照顾自己起居的十六娘发现“不轨行径”,她下意识想要赔个笑脸,四目相对间,却对上双再熟悉不过的狐貍眼。

眼角朱砂一点,平添几分潋滟。

“牙疼么?”谢缨问她。

分明是温和关切的语气。

她目光微滞,回过神来,眼底却只有憎恶、怀疑,种种复杂情绪搅在一处。

末了,咬牙切齿挤出一句:“英恪,”她说,“你还活着。”

你竟然还活着。

地宫一战,斗得两败俱伤。

他冒死掠她离开,整个人却也几乎被“不杀”剑横劈作两截,肺腑重创。

按理说,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、再经不起半点颠沛磋磨,然而,就在他二人“逃”出当天,上京却连夜发出通缉令,举国搜捕行刺天子之贼——

【前面的人站住!都看好了,有没有见过画上这名女子?】

【所有医馆、药坊,凡有腰腹被剑刃所伤,前来求医者,一律严查。金疮药,止血草……拿去,此页药物,均停售三日,不得有失!】

【开门!开门!奉命搜查!全都出来!】

宫门紧闭,满城戒严。

沉沉对那段记忆的最后印象,时至如今,只剩耳边那些叽里呱啦个没完——听得懂一半、又有更多听不懂的突厥话。

她总在半梦半醒间,听见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。

能勉强听懂的,无外乎“可汗”、“公主”、“战争”一类的词,更多听不懂的,便只有从说话人慷慨激昂到近乎激愤的语气猜测他的用意。

她想过要逃,可陷入昏迷的时日却远比清醒的时候长。

每一次醒来,几乎都在不同的地方:彼时,谢缨带着她这个累赘,早已辗转诸多“据点”。

看似繁华和乐的上京城,掀开顶上粉饰太平的画布。底下的世界,远比她想象中鱼龙混杂。

有突厥人的接应在先,谢缨最终将她藏身于每日进出上京城的菜商车队中,辗转耗费数日,躲过几轮搜查,竟也真的混出城去。

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?】

离了上京,一路驱马狂奔,昼伏夜行。

她依旧睡多醒少,浑浑噩噩。

可每一次清醒,有力气说话时,却仍是不厌其烦的、向他求证着同样的问题。到最后,几乎已成了一种执念——

她想不通。

如果四年前,那个闯入地宫带走她的“银蛇剑客”就是谢缨。

那么,四年前本就可以做到的事,为何如今又要重来一遍——甚至,宁可付出远比那时更加惨痛的代价,也要不惜一切将她带走?

【英恪,你到底想要做什么?】

有时,她醒在他的肩上,听见他呼哧如风箱般急促的喘息声。

他背着她,穿行于荆棘密布的山路,一言不发。

有时,她亦醒在马背上,闻得到腐肉的气味,和几乎扑鼻的腥气。

她知道,那是他身上伤口再度崩裂却得不到及时处理所致。

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,依旧只是把她护在怀中,紧攥缰绳、什么也不说。

直至她再抗拒不住汹涌睡意,沉沉睡去。恍惚间,似又做了个久违的梦。

梦中的他们仍是少时模样。

上元灯会,张灯结彩。

她的兄长也像这样、把她背在背上,抱在肩上,只为让她能挤在人群中,看清前头顶缸唱戏的热闹情景。

她看得欢了,不住拍手鼓掌,又低下头去,把前头在唱什么、演什么,一一说给他听。

【阿兄,你说沉沉以后长大了,也学上一门手艺活,赚到银子来、给你买珍宝坊最好的蛐蛐笼子,好不好?你不是最喜欢那玩意儿么?】

【不好。】

【那,学唱戏?听说戏班子的方班主,一年到头,赚得可多呢!比阿爹还多!】

【也不好。】

【怎么什么都不好?】

连着几句话都被兄长想也不想地否定,她不由气恼起来。玩闹心起,又拽过他两鬓头发来玩:一时扯高,一时往两边拽成须须。

结果手上没分寸、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——竟似真拽疼了他。

听得谢缨“嘶”声叫痛,她心里一跳,慌忙松开那两缕头发,转而紧捂住他两颊。

【阿兄,疼么?沉沉给你捂捂,捂捂就不疼了——】

谢缨摇了摇头。

却没头没尾地,又冲她抛下一句:【阿兄只是不愿叫你做旁人眼里、逗趣讨赏的玩意儿。】

【……什么?】

*

是了,在那梦里。

谢缨还是江都城中“作威作福”的小霸王。

而她,也还是一顿能吃三碗饭,白胖到被邻家虎头笑话嫁不出去的小姑娘,骑在兄长的肩膀上,翻过墙,看过戏。

还以为能在他身边,就这样安安稳稳、做一世长不大的谢家芳娘——

【阿兄,沉沉弄疼你了么?怎么不说话?】

【英恪……你竟然还活着。】

暌违数年,她望着他的脸。

那张本该最叫她安心、信赖、甚至在梦中描摹过千遍万遍的脸,竟仍有一瞬不可抑制的恍惚。

“怎么,我没死,叫你失望了?”谢缨却听出她的话外有话,兀自低声笑道。

说话间,以指腹仔细揩去她嘴角血痕。

见她眉头紧蹙、摆头挣扎,又不露痕迹地撤开手指,转而摸向方才随手搁在床边的食盒,从里头端出一只犹然冒着热气的雪白瓷碗。

……这气味?

沉沉紧盯着那黑咕隆咚的药汤,脸色微变。

谢缨却并不急着将那药递到她面前,反而一派老神在在,把药汤凑到嘴边吹凉。

“你又要给我喝什么奇奇怪怪的药?”沉沉问。

她一脸戒备,浑身绷紧,随时准备把那药碰倒或踢翻,心道害她这一个多月昏多醒少还不够?又来?

“自然是迷魂汤。”谢缨却仿佛没看见她脸上那惊弓之鸟般悚然表情,依旧慢吞吞地答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喝了便会重新把我当作你阿兄,助我成事,最好,再帮我亲手杀了魏九——你信么?”

“……!”

话落瞬间。

显然,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——她下意识向床内侧缩去,与他拉开两臂距离。

还要再退、手臂关节竟被抻到轻响。她眉头紧皱,痛得闷哼一声,却仍是坚持用脚勾住旁边锦被、一把盖在身上,拼命将半边身子裹进里头,足把自己裹成一只长虫,这才罢休。

“你……想都别想。”干完这一切,被子里瓮声瓮气传出一句。

谢缨闻言,面上似笑非笑,垂眸瞥她一眼。

很快,却又转开目光,看向手中波纹轻晃的药汤。

“为何?”

许久,方才轻声道,“我刺人一剑,不过是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,”他说,“但魏家小儿也险些杀了我。”

“妹妹,为何你只恨我,却从不想想——我亦只差一步,便真的死在他剑下?”

......

他既敢在重兵把守下夜闯皇城,自然已算准了届时能够全身而退,做好万全打算。

却不料,千算万算,一个双目已盲,双臂负伤的瞎子,竟能将自己逼到那般地步。数百招拆下来,亦只能强借地形之利险胜半步。

【说,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,居心何在——为何假扮谢缨?】

【假扮?】

【谢家既无家世渊源,尹问雪更隐退多年,平生并无亲传弟子。他所习剑法、亦早失传于江湖……你又为何精通此道,甚至青出于蓝……】

【得陛下谬赞,缨不胜惶恐。】

谢缨手中长剑,以银蛇为形,既奇且快,变招无数。

魏弃手持不杀,听声辨位,却唯有直进直出,以不变应万变。

两人影掠如风,一时难分上下,直至谢缨忽以左掌挥出,隔空劈碎洞外书架。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无数书册如山倾倒,魏弃眉头紧蹙,下意识偏过头去。

而也正是这失神的一瞬。

【但又是谁说的,传承,一定要靠师承,而非……杀以代之呢?】青年温声低语。

剑锋来无影、却毫不留情穿胸而过。

魏弃身形一滞,一口鲜血喷出。

【英恪!!!】身后,是谢沉沉失声厉喝。

半招之下,胜负已分。

谢缨正要拔出他胸前长剑,却听耳边风声掠过,回过头去,正对上一道从书架上飞跃而下的黑影——

只见那怪物满脸绒毛、骨架瘦小,四肢并用,指尖利爪如刀。说似人,其实更近似兽。幽黑双眸四下环顾一圈、不住呲牙。末了,竟想也不想地冲他飞扑而来!

“……?”

什么东西?

他本就精疲力竭,防备不及,一时竟被这畜生撞飞数丈远。人未站起,那怪物已近在眼前,双爪掐住他脖颈,用力收紧。

【吼、呼……吼吼!!】

鼻孔翕动,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怒吼。

它显是怒极,双臂青筋暴起,尖锐的指尖在他颈边留下数道血痕。

【你……!】

若没有与魏弃的生死一战,这怪物或许不是他的对手。

偏偏,它却选在了这样一个当口现身。在场众人,皆无与之相争的气力。

他料想过自己在地宫失手,亦有千分之一的可能,被那些废物内廷卫发觉踪迹。

却从没想过,自己最后竟是败在这样一只神出鬼没的怪物手上。两眼视线模糊,神智亦逐渐朦胧——却有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,似从天外传来。

【不、不要杀他。】

【……】

【不要杀他!】

起初,还带着颤巍巍的泣音,直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过后,声音越来越重,面前的黑影亦随之晃动。

【吼呜——】

那怪物扭头看向声音来处。

谢沉沉身上三处大xue被点,趴在地上,丝毫动弹不得。神情中,却满是纠结与迟疑,无奈与痛悔。

她唇齿颤颤,几乎不敢去看魏弃此刻表情,只是喃喃自语:“……不要杀我阿兄。”

我知他早已陌路,注定敌对;

他伤我至亲至爱,阴险狡诈,死有余辜。

可……

她眼底有泪。

【不要……】

那是谢缨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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