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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4章 今生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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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愿“放过”你。

你……也放过我罢。

一行浑浊的泪,忽从病榻之上、那惊咳不止的青年眼角滑落。

他分明听不见她的话,可至死仍不甘心、紧攥着怀中玉盒的手指,竟真的渐渐松开了。

于是。

在这无止境的噩梦尽头,沉沉拭去眼角泪水,转身回望,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来路。

面前,是属于她的另一扇门。

【还不拜见九皇子?这就是你未来的主子!】

推开门的那一刻,她仿佛又回到踏进朝华宫的第一日。

满心惴惴的少女悄摸仰起头,瞧见一截瘦削的下巴,藏在毛绒的裘领中,玉白胜雪。

她看得有些痴了,久久不曾回转目光。

直到这时——

她才想起,这原来不是他们的初见。

是迈过无尽苦悲,生死长河的再会。

*

魏弃沉着脸坐在床边。

看着榻上少女眼睫扑扇,不住颤抖,到最后,终于有气无力地掀开眼帘。

四目相对的瞬间。

他攒了一肚子的话刚到嘴边,眉心微蹙、正待开口。

小姑娘却抢先一步,在他说话之前——忽的皱着鼻子、哭丧着脸直起身来,伸出手、紧紧揽住了他的脖颈。

魏弃一怔,顾不上脖子被她勒得发痛、下意识回手环住她腰,低声问:“怎么了?”

谢沉沉说:“做了个怪梦。”

不是噩梦,而是怪梦。

她用力吸了吸鼻子,把险些落泪的冲动强按下去,搂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,复才轻声补充道:“不过我觉得,以后,可能再也不会做这个梦了。”

“嗯?”

怎么个怪法?

“梦里我没有呆在朝华宫,而是很早很早就走掉了……被你吓跑了,”她说,“你在我心里,只是个奇奇怪怪的小疯子,长得漂亮、脾气却很古怪,动不动就要杀人。我都没来得及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,已经不在你身边。”

“梦里也没有肥肥,我经常一个人呆在一间小院子里。每天都在生病,肚子疼,头晕,”她说着,忽的拉过他的手,隔着衣衫、轻轻覆在自己的肚皮上,“肚子疼得像有把刀在搅,大夫来看了、也说不出是为什么,开的药不管用倒是很苦,害我饭也吃不下去,到后来,瘦得简直连一阵风都能吹倒。”

“到我第一次开始呕血的时候,才反应过来,可能是毒,”沉沉说,“后来,我果然被毒死了。”

“那我呢?”魏弃闻言,低声问,“你生病的时候,我在哪里?”

沉沉被他问得一呆,搂着他想了好半天。

末了,方才声若蚊蝇地轻声道:“我记得,你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用无辜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话,在魏弃这,她谢沉沉大概算是第一人。

“哦。”

魏弃却只沉默片刻,搁在她腹上的右手,又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,说:“难怪。”

难怪什么?

沉沉原本还在感伤着梦里的事,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怪话逗笑,只觉肚子上一阵细痒,终是松开了“钳”在他脖子上的手,转而轻拍在他的胳膊上。

“痒呢。”她说。

到这时,她才后知后觉想起:自己之前分明是在宫门前同魏骁说话,怎么现在却躺在榻上?

刚刚她睡醒时,魏弃甚至还一副“等着吧终于醒了这就骂你”的表情看着她。

为什么要骂我?——她那一头雾水的神色已经代替言语,把她要说的话表达了个清楚明白。

魏弃本来都快把训她的事忘在脑后,这会儿反倒被她提醒,脸色顿时阴沉起来。

“我怎么……”

“魏骁同你说了什么?”魏弃冷声道,“把你吓得昏迷不醒,如今,好不容易醒过来,又说一堆……胡话。”

“昏、昏迷不醒?”

“你睡了整整两天。”

说着,不知想起什么,魏弃脸上郁色更浓。沉沉吓得低头装鹌鹑,心道自己昏睡的这两日,他该不会已经同魏骁算过一笔总账——顺带把那日在场听到两人说话的人、概都盘问过一遍吧?

只是这么看,那些“证词”显然不能说服他罢了。

他疑心向来重于常人,若非她亲口所说,他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真假。

“还能有什么?”思及此,沉沉终于擡起头来,向他一本正经道,“他……三殿下说,他不日便要启程去辽西,可以为我带些东西给阿娘。可这事儿哪需要他代劳?我便……回绝了。”

说着,索性又把从前江都城中的旧事,同魏弃如实说道了一番。

尽管他们从前在江都城时,也几次陪着顾氏去拜祭过谢父。但一来,沉沉不愿挑起母亲的伤心事,二来,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,谢缨究竟为何变成了突厥人口中的“英恪”,是以,从未向魏弃提起过家中这段往事。

“那些杀手,把商队里几乎所有人都杀光,却没有劫走最贵重的那批货物,只抢了些布匹草料,根本不是图财。可衙门的人、偏说这是一群劫匪。到最后,货追回来了,人命却无法抵偿。”

沉沉说:“就是因为这事,我们谢家……家破人亡。阿娘被族老逼得无处立足,不得不改嫁。那时,她还未能在萧家站稳脚跟。我不愿拖累她,正好大伯父派人找来,我便随伯父入了上京。至于我阿兄的事……”

她低垂眼帘:“我阿兄的事,你知道的。我如今还没有头绪。”

魏弃听罢,半晌无话,表情沉凝。

旁人见了,或许以为他是怀疑她与魏骁交往过密,但沉沉知道,以他的心性,或许——不过是早比“梦”中的她、或者说,两年前的她,更早想到了其中的关窍所在罢了。

果然。

“你父亲不过是普通行商,为何会有杀手赶尽杀绝,你兄长经此一事,更是性情大变,行径古怪。”

魏弃思忖片刻,低声道:“何况魏骁从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大义之人。若说他会轻易与人共患难,我不信。但,若说他能面不改色踏尸山登顶,听来倒不像作假。总之,他绝没有你想象中那般以德报德,相反,或许正因心中有愧,所以想方设法补偿。”

他说着,又不禁冷笑一声:“归根结底,不过是为了图自己心安。一点小恩小惠,也敢拿来贻笑大方。”

……你干脆直接说他是罪魁祸首好啦!

沉沉一时失笑。

可那笑却亦只轻轻在脸上停留一瞬,几乎带着几分苦涩之意,很快又淡得无从察觉:

魏弃的话或许毒辣,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他已然一语道破天机。

甚至于,把她“梦”里走过的弯路,三言两语,都一概说尽。

“嗯。”

所以她亦只得叹息:“我明白,这件事……和他脱不了干系。来日见了他,我会再找机会与他说清。”

虽然魏骁贵为皇子,在皇室眼中,一个小小行商的性命,实在无足轻重。

就算真的是他,又能怎么补偿——至多,也不过是赏下些金银、当做迟来的帛金。可她总觉得,这事是需要一个交代的。

起码,还活着的谢缨——需要一声道歉。

无论谢缨为何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,他永远是她的兄长。

话落,殿中静了片刻。

“……好。”魏弃却倏然淡淡应了一声。

“好?”

沉沉被他这不伦不类的反应惊得一愣,下意识问:“什么好?”

“昨夜他已与亲信暗中出发,分三路赶往辽西,”魏弃说,“你醒得晚了一步,但也无妨。他回京之日,我便把他的性命,赔与你谢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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