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(2/2)
远远的,明珠和生母李氏在游廊里闲庭信步,慢慢踩着小步伐回静谧轩时。从隔了夹道的东北角园子处,就传来了悦耳琴音和袅袅的歌声。
那曲子婉转,那歌声动人……
奈何,魏国公府的男主人不在,没真正的欣赏人。
天成三年,四月初二,未时。
侍卫军兵围皇宫,在商量着天子登基仪式的重臣与宗室们,被宁王的亲信兵马是全部圈禁在了宫苑之内。
天成帝有两子,一个是三岁的稚子耶律肃;另一个是四月初一日辰时末,因为天成帝驾崩,导致后宫贵人早产,而誔下的遗腹子。前一位皇子,尚有个名讳,而后一位皇子,目前是无人问津。
整个南京城里,天子归宿,才是真正的大戏中心。
宁王的侍卫军,除了兵围皇宫外,连南京城的四处城门,也被侍卫军强硬接手。于是,有宁王的旨令,侍卫军是紧闭南京城的城门。总之,街道之上,兵丁巡逻往来,气氛是紧张而压抑的。
皇城的后宫里,皇长子的生母萧贵妃,还有皇次子的生母李贵人,双双俱是受了惊吓。可她们是弱女子,在天塌地陷后,除了等命运的审判,也无他法。
因为,皇宫的通信,被宁王切断了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政事堂里,还在争论不休。而后宫那边,却是先有结局。
萧贵妃、李贵人,都被兵丁堵在各自的殿内,然后,三岁的皇长子耶律肃,刚誔下不过一天的皇次子,就亲眼见证了,他们的生母被人硬生生的灌下了一杯鸠酒。
初懂事的皇子耶律肃,是吓傻在当场。相比较起来,未懂事的皇次子,尚算幸福了。至少,皇次子不会明白,在他面前口吐黑血的女人,就是他将要咽气的生母。
在重臣和宗室们的眼中,天成三年的四月初二,真是上演了一场活闹剧。
午时,饿的饥肠辘辘的重臣、宗室们,还得继续的饿着。政事堂此时此刻,被侍卫军重兵包围,别说溜走一个人,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殿内。
至午时三刻时,“哐当”一声里,政事堂的大门是被人用力踹开的。
生得五大三粗,膀大腰圆的宁王走进来。他着重甲,披腥红的大氅。这些都不是宁王最引人注意的地方。
重臣、宗室们更在意的,是宁王手中拧着的人头。那人头的断根处,还是乌黑一片。在宁王走进政事堂时,偶尔里还落下一坨坨黑色的血渍。
“鲁国公那逆贼……”
“那人头,是耶律罕……”
“宁王斩了叛逆者的头颅……”
“……”
整个政事堂内,各种小声的议论,俱是响起。
宁王不在意重臣、宗室们的纷嚷,他直接从中间走过,一直走到了丹台上的龙椅前。
龙椅嘛,就是一把稍稍宽大些,刻有九龙盘绕的椅子。若说,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,就是这五爪金龙被赋予了帝王的象征。
深深的望了龙椅一眼,宁王转身,在重臣、宗室们的惊讶里,他一屁股坐下,是结实的坐在了属于帝王的龙椅上。
“哗……”
满室惊呼声起。
“本王斩了耶律罕这贼子……”说着这话时,宁王把手中耶律罕的那颗头颅,是扔到了政事堂的中央。
这一扔,一路上是洒下了斑斑痕迹,有红色的,有黑色的血渍。
重臣、宗室们一惊,宁王大声又道:“本王为皇兄复大仇,于皇族宗室有功。弟继兄业,有何不可?”
“……”
重臣、宗室们皆沉默……
“何人有异议?”
“若无异议,众卿可参拜新圣上了……”
坐于龙椅上,宁王此时,是威风八面。
重臣依然在沉默,就连皇族的宗室们也在继续的沉默……
魏国公萧温良当先走出一步,行大拜之礼,开口道:“臣,恭请圣安。”
“值此局势动荡之时,望圣上于先帝灵位前,即大宝位,以御朝纲。”
“臣再度叩请。”
萧温良的态度表明了出来,这位魏国公爷很清醒。宁王武力值满满,不能力敌时,还是老实为妙。若不然,就是自寻苦头吃了。
“叩请圣上,即大宝位,以御朝纲。”
“叩请圣上,即大宝位,以御朝纲。”
“……”
不得不说,重臣、宗室们,还是非常会看眼色的。在魏国公萧温良作出头鸟后,一杆子的重臣、宗室们,在宁王斩耶律罕的勇悍屠刀下,软了腿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