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 内心的挣扎（2/2）

上午九点，陈默站在经侦局门口，左手提着装有董事会受贿证据的硬盘，右手攥着母亲的体检报告——那是今早从她床头找到的，“疑似胃癌早期”的诊断书，落款日期是三天前。他突然想起，前世母亲也是在这个时候查出病情，而他因为忙于“洗清冤屈”，错过了最后的手术时间。

“陈先生，要进去吗？”门卫的声音打断思绪。陈默望着玻璃幕墙里自己的倒影，硬盘在左手重如千斤，手机在右兜震动不停——是董事长发来的消息：【想清楚，你母亲的手术费，我可以全包】。

记忆突然闪回：重生那天，他在葬礼上接过林蓉的纸条，上面的海外账户数字，与董事会受贿金额分毫不差。原来从一开始，命运就给他摆了盘死局——要么做正义的殉道者，看着母亲病死、自己被诬陷致死；要么做魔鬼的合伙人，踩着无数人的鲜血登上权力巅峰。

十点的钟声响起时，陈默转身走向停车场。他拨通李薇的号码，听见对方背景里传来董事长的笑声。“想通了？”李薇的声音带着得胜的意味。

“我要见董事长，当面谈条件。”陈默打开后备箱，露出里面的两箱现金——那是他从董事长暗格里顺来的赃款，“另外，我要张明远手里的‘x先生’资料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传来董事长低沉的笑声：“聪明人。今晚八点，老地方见。”

夜幕降临时，陈默站在废弃的天盛广场旧址。这里曾是他前世的“滑铁卢”，如今只剩断壁残垣。董事长的迈巴赫缓缓停下，车灯照亮陈默身后的影子，与记忆中监控里的神秘人重叠。

“东西带来了？”董事长下车时，手里把玩着枚银色打火机，正是周天明坠楼现场发现的那枚。

陈默将硬盘扔过去，同时打开手机录音：“我要母亲的手术安排在最好的医院，还要你保证，不再动我身边的人。”

董事长接住硬盘，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点燃，火苗映着他眼中的赞许：“成交。不过你最好忘了那些不该知道的事——比如你父亲和周天明的关系。”

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看着对方将硬盘扔进火堆。火焰腾起的瞬间，他突然想起档案里那张照片——襁褓中的婴儿被周天明抱在怀里，而周天明看向红裙女人的眼神，分明是看爱人的模样。难道......他猛地抬头，对上董事长似笑非笑的目光。

“有些真相，比谎言更可怕。”董事长转身时，扔来张纸，“这是你父亲的真正死因——看看吧，或许能让你睡个好觉。”

回程的车上，陈默借着路灯看清纸上的字：【陈海平，2003年11月18日死于心肌梗死，死前服用过量致幻药物】。日期与周天明坠楼是同一天，而“致幻药物”四个字，让他想起周天明尸检报告里的“血液异常”。

手机在此时响起，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。画面里，年轻的陈默（或与他极度相似的人）将周天明推下天台，而远处的监控角落里，董事长正举着手机拍摄。视频下方跳出一行字：【这才是真相，想复仇，就带着证据来地下室】。

暴雨再次砸在车窗上，陈默猛地刹车，雨水顺着挡风玻璃流下，将视频里的画面冲刷成一片模糊。他摸出藏在手套箱里的备用硬盘——真正的董事会受贿证据都在这里，而刚才交给董事长的，不过是个空壳。

远处的雷声中，他想起母亲熬的糖桂花粥，想起周天明照片里的红裙女人，想起董事长书房里的衔尾蛇摆件。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设计，所有的“正义”都有标价，而他的重生，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某个更大阴谋的一环。

凌晨一点，陈默站在自家地下室门口，输入密码时，手指第一次颤抖。门内传来滴水声，像前世医院的心电图，一下下叩击着他的神经。当灯光亮起的瞬间，他瞳孔剧烈收缩——墙面贴满了他不同时期的照片，最新的一张是今早站在经侦局门口的背影，而照片下方用红笔写着：【欢迎来到真相，我的克隆体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