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二七、集结号(下)(1/2)
徐生洲想搁置争议,听听陈攀对望月新一论文的看法。
它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
更何况陈攀在“哈耶普斯麻”五大名校之三镀过金,接触过的数学大神比徐生洲见过的KtV公主都多,谁知道他究竟得到多少大神的不传之秘?谁又知道他有多少天外飞来的奇思妙想?
万一他的什么创意,突然打通徐生洲的任督二脉,然后势如破竹斩abc猜想于马下,岂不妙哉!
然后,手机响了
接通之后,徐生洲就听到熟悉的港台腔:“徐先森,雷猴!我系——”
秒挂。
不然徐生洲失联多年的儿子就有可能被绑架,或者非常不幸地中了某个穷到没钱寄礼物的电视栏目组一等奖。
同时徐生洲有些疑惑,老广玩的这些套路不是早几年就退出历史舞台,让位给嘎腰子的缅北电诈了么?怎么还有人重操旧业?难道电诈套路和时尚潮流一样,几年就是一个轮回?
下一秒,手机再次响起。
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电话号码。
徐生洲这次直接挂断,根本不给对方发挥的机会。
曹隆山以为徐生洲给自己面子,不想当着他们接电话,便笑着劝道:“师弟你还是接电话吧!对方连打两个电话,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。”
就在此时,手机第三次响起。
徐生洲只好接起来,就听见对面努力压低声音:“对唔住啊,徐先森。你系在开会咩?”
徐生洲忍住点开《新闻联播》放一段原声的冲动,同样压低声音:“请问你是?”
对方极力用自认为最标准的普通话自报家门:“我系港中大理工学院的蔡宗泽,邱先森推荐我跟你学习一段时间,所以——”
原来如此!
徐生洲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蔡博士。你现在在哪里?”
蔡宗泽道:“我在你哋学校办公楼下,唔知徐先森你几时得闲?”
“我在校长办公室,你直接过来吧。”临末了徐生洲又补充一句,“如果你说普通话比较困难的话,可以说英语,我听得更明白些。”
蔡宗泽如释重负,马上用英语说道:“对不起,我的国语很差。我马上上楼,请你稍等一下。”
挂断电话,徐生洲就看到曹隆山和陈攀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。他连忙解释道:“邱先生知道我解决abc猜想有些不顺利,就向我推荐了陈老师和港中大的蔡宗泽博士。陈老师先到一步,蔡博士在楼下,马上上楼。”
两人的脸色愈发凝重。
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,而且还是自己亲手放飞的,搁谁谁不闹心?
徐生洲故作轻松地安慰道:“人多了好啊!人多力量大。望月新一孤军奋战,一个人鼓捣了十多年,才搞出个半成品。咱们群策群力,取长补短,争取速战速决。”
见徐生洲没有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意思,陈攀才松了口气:“有徐神坐镇,区区abc猜想何足道哉!”
正说话间,一个西装革履、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敲门而入,个子不高,却很精神,只是面色青白、嘴唇发紫,显然是来得匆忙,低估了金陵十一月底的阴冷潮湿。
徐生洲见他很是狼狈,赶紧打开空调,又给他泡上一杯热茶,才向他介绍陈老师和陈攀。
听到对面一老一少是捷足先登者,蔡宗泽原本有些红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,用英语说道:“不好意思,港城离这里有些远,我得到消息后,已经是赶最早第一班飞金陵的飞机了。”
徐生洲摆摆手:“没事、没事,abc猜想自1985年被提出,已经四十多年过去,也不差咱们这一天两天。”
蔡宗泽接着又说道:“其实我在波恩大学读博的时候,就对abc猜想很感兴趣,为此我专门学习了远阿贝尔几何,花很长时间研读望月新一的论文。”
徐生洲顿时来了兴致:“说说看你对望月新一论文的认识?”
蔡宗泽推推眼镜:“怎么说呢?初次看完论文的感觉,就像听一位刚吃完小美牛肝菌(俗称‘见手青’)的外地人,畅谈他游历世界的精彩故事。故事如此光怪陆离、奇妙曲折,让听众很怀疑他所说的究竟是真实经历,是凭空臆想,还是中毒后的致幻效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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