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4章 大结局之答辩（终章）（1/2）
奥林匹斯之巅的“诸神之擂”悬浮在星海之间，九道由智慧凝结的光柱已黯然熄灭。
苏格拉底的诘问如锋利的剃刀，剥开逻辑的迷雾；
亚里士多德的几何与数论，构筑起精密的思维迷宫。
对执掌万物、近乎宇宙化身的宙斯，以及对那个来自凡尘、此刻却代表人类智慧站在神前的地球人赵明而言，前九道题，不过是思维的体操，他们指尖轻点，答案便化为璀璨星尘，点亮光柱，赢得诸神部落首领们低沉的赞许。
第十道光柱，炽白如初生太阳，在擂台上空缓缓旋转。
智慧女神雅典娜银甲生辉，目光清澈而深邃，她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过万神殿：“最后一道题，由我呈予——何谓真爱？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诸神的目光聚焦在两位擂主身上。
宙斯，雷霆之主，众神之王，那永恒威严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他的妻子，天后赫拉，此刻正被他的情人、诡计与欲望的化身——肖娜，以秘法囚禁在连神王都难以即刻寻到的时空罅隙。真爱？这命题像一把淬毒的匕首，精准地刺入他神性光辉下最不堪的隐秘。
他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，嘴唇紧抿，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、饱含复杂情绪的沉默。
这沉默，本身就是答案的一部分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自然地转向了赵明。这个来自蓝色星球的男人，穿着略显不合时宜的旧西装，头发有些乱，眼神却异常平静。
他没有神只的威压，只有一种沉淀的、属于凡人的坚定。
“真爱……”赵明缓缓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奇异地穿透了星海的寂静。他讲述了一个地球上的故事，关于一个叫温晓晴的女子。
“她走的那天，很突然。只给我留下一箱苹果，红彤彤的，堆在厨房角落。”
赵明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，落在某个遥远的、带着烟火气的场景。“她对我说：‘等最后一个苹果吃完，我就回来了。’”
“我信了。我每天只吃一个，很小心地挑最小的那个。苹果的甜味，成了等待里唯一的慰藉。日子一天天过去，苹果越来越少，希望却越来越沉。第六个年头，箱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了。我把它捧在手里，看了很久很久，像捧着她的承诺。我舍不得吃，又怕不吃，她就真的不回来了。终于到了第七年春天的一个傍晚，我再也忍不住，对着那个已经有些皱皮的苹果，狠狠咬了下去——”
赵明的声音停顿了一下，喉头微微滚动，仿佛再次尝到了那混合着酸涩与期待的滋味。
“很脆，汁水很足。可当我咬到果核时，牙齿碰到了一点坚硬的东西。不是籽。”
他摊开手掌，仿佛那果核就在眼前，“我把它抠出来……那是一个小小的、被果肉包裹着的金属片，上面刻着细细的字迹：‘傻瓜，我一直在看着你呢。’”
整个万神殿落针可闻。战神阿瑞斯紧握的拳头松开了，海神波塞冬三叉戟上的浪涛平息了，连冥王哈迪斯兜帽下的阴影似乎也柔和了一瞬。
诸神部落的首领们，无论是来自北欧的奥丁，东方的玉帝、如来，还是埃及的法老，眼中都流露出一种久违的、属于“理解”的光芒。
赵明没有宏大的宣言，没有神圣的箴言，只是一个凡人女子用时间、思念和一个苹果设下的、充满烟火气的谜题与告白。
这份沉甸甸的、浸透在等待和微小细节里的执着与回应，穿透了神性的壁垒，击中了那些古老灵魂深处关于“存在”与“联结”最原始的共鸣。
“嗡——！”
就在赵明话音落下的瞬间，异变陡生！整个奥林匹斯神域剧烈震颤，宇宙深处紫气如狂龙般翻腾升腾，亿万星辰的光芒瞬间黯淡！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的、蕴含着宇宙本源意志的宏大光柱，自无尽虚空中轰然降下，将赵明完全笼罩！光柱中，无数法则的符文生灭流转，时空的线条扭曲重组。
光柱消散，赵明依旧站在原地，但身上已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、仿佛与宇宙同呼吸共命运的微光。他胜了！以微弱却无可辩驳的灵性之光，赢得了宇宙意志的认可！
“宇宙之选……已成定局！”一个古老、宏大、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直接在所有存在的心底响起。
“不——！”一声凄厉的尖叫撕裂了寂静。肖娜，那个美艳绝伦却心如蛇蝎的女神（或者说伪装者），面容因极致的怨毒而扭曲。她周身爆发出恐怖的黑色能量，化作无数狰狞的触手，直扑赵明！
“区区凡人！窃取神权！给我死！”她的力量狂暴而混乱，竟引得空间寸寸碎裂。
“孽障！还不现出原形！”一声威严的佛号响彻寰宇。
金光万道中，一只巨大无朋、覆盖着“卍”字佛印的佛掌，无视了时空距离，轰然拍下！那佛掌蕴含着无上正觉与镇压一切邪魔的伟力。
“噗！”肖娜的护体黑光如同纸糊般破碎。在佛掌神圣光辉的照耀下，她的完美皮囊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，迅速溶解、剥落！暴露出来的，是一团不断蠕动、覆盖着滑腻粘液、长满猩红吸盘的丑陋存在——一只散发着深海腥臭与无尽怨念的远古乌贼精！她扭曲着，发出非人的嘶鸣。
“难怪一肚子坏水，专行囚禁、离间、蛊惑之事！”玉皇大帝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。
“镇压！”如来佛祖的声音如同宇宙法旨。那遮天蔽日的佛掌轻轻翻转，五座象征着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本源之力的神山虚影轰然显现，带着镇压万古的沉重法则，狠狠压落！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乌贼精肖娜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尖啸，庞大的妖躯被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掼入大地深处。五座神山虚影凝为实质，化为连绵不绝、符文流转的五行神山，将其牢牢镇于山下！佛音回荡：“孽障，于此山下静思己过一万载！”
尘埃落定。
趁此天地法则剧烈震荡、诸神心神激荡之际，太上老君拂尘轻扬，声如洪钟大吕：
“旧序已破，新法当立！宇宙不可一日无法！吾提议，推举新任宇宙法则制定者，重定乾坤！”
一道道蕴含强大意志的目光，如同实质的探照灯，最终汇聚在赵明身上。奥丁的独眼闪烁着智慧与认可，拉神头顶的日轮微微颔首，玉帝与如来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同时开口：
“善！赵明道友，以凡人之智，解真爱之惑，得宇宙之选，承此重任，正当其时！”
宙斯脸色铁青，雷霆在他周身无声地炸裂又湮灭。
他看着那笼罩在宇宙微光中的赵明，看着诸神首领们一致的推举，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攫住了他。
他代表了旧日神权的顶峰，却在此刻被一个凡人用“真爱”这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掌控的力量击败。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只化作一声从牙缝里挤出的冷哼，颓然坐下，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不甘的火焰，却终究无可奈何。
“法则已定，万物皆定！”赵明的声音响起，不再是凡人的腔调，而是带着宇宙的回响。
他立于诸天之巅，目光扫过星河。随着他的意志，时空的脉络被重新编织，混乱的能量归于有序的轨道，破碎的星辰在法则之光的牵引下重聚新生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更强调平衡、尊重个体意志（无论是神还是人）的新秩序，如同无形的潮汐，冲刷过宇宙的每一个角落。
新的宇宙，诞生了。
赵明，这个曾经的地球凡人，凭借一份源于凡尘的、对“爱”最质朴的理解和践行，以及每一个神域上神心中那点未曾完全泯灭的对“正义”与“善”的向往，站在了宇宙的最高点，成为第二代法则的化身。
然而，宇宙的权柄并非没有代价。在法则彻底稳固、融入宇宙本源的那一刻，赵明承载法则的“肢体”——那具凡人的躯壳与临时凝聚的神格，开始不可逆转地崩解、消散，化为最纯粹的能量与信息流，汇入新生的宇宙洪流。
就在他即将彻底化为虚无，意识即将融入冰冷永恒法则的最后一瞬，宇宙之魂——那宏大而无情的本源意志，似乎被赵明身上那份独特的人性光辉所触动。
一道极其微弱、却蕴含着“宇宙之魂”一丝怜悯与认可的金色光丝，如同萤火，从消散的光点中被剥离出来，温柔地包裹住赵明即将消散的核心意识。
“此乃‘留恋神魂’。”一个意念直接在他残存的意识中响起，“许你重归故土，了却尘缘。
缘尽之时，便是你彻底融入宇宙，再无‘赵明’之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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