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歌唱着飞翔(1/2)
完美之家。
天机从小便展露出与常人不同的惊人天赋,他可以称之为“天才”般的存在,所有生涩难懂的符号和咒文在他看来,似乎异常的简单。在众人眼中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悟性,或许这就是绝对的天才吧。
打天机记事起,他就一直生活在完美之家,他长这么大只见到过“父亲”,却从没有见过母亲。他的父亲是一位顶尖的学者,非常喜欢搞研究,不过他也很少见到父亲,因为他的父亲常常要忙于工作。
在他的印象中,父亲总是十分的严厉,可能是搞科研的缘故,在生活中也保持如同工作一般的一丝不苟,对于很多稀松平常的事情,要求过于严苛。但他一直觉得父亲是一位非常有爱心的人,他的父亲收留了二十多位孤儿,为了更好的照顾包括他在内的这些孩子,他的父亲将实验室进行了改造,变成了如今的完美之家。
完美之家的左半边是实验区,而右半边则是生活区,由于实验室经常要进行各种实验,因此他们这帮孩子是不允许进入实验室的,实验室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太过于危险。天机父亲收留的这些孩子最大也不超过十五岁,最小在五岁左右,天机的父亲,是所有孩子共同的“父亲”。
天机伏在书桌上,他盯着这本破旧的书看了很久很久,他第一次觉得这书中的文字这么的生涩难懂,看得他的眼睛有些胀痛。这本书是父亲给他的,这书中蕴含着深刻的奥义,父亲希望他最终能够将里面的咒文内容翻译出来,他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去做。
天机有着超出普通人好几倍的感知能力,他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,他立马警觉起来,瞬间坐得工工整整。
不一会儿,有人推开了房门,是天机的父亲过来了。父亲的气质就像一位资深的学者,带着一副眼镜,神情自若,外表看起来就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。很多时候,天机很难将“严苛”这个词与父亲联系起来。
天机慌忙起身,喊了一声“父亲”。父亲没有露出过多的神色,只是询问他书看的情况如何,他只能如实回答,因为他知道父亲最讨厌撒谎的孩子。
“天机,你要对自己要求的更高一点,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。我已经喊人又运了二十多本书过来,你先看完这些书,再看那本老旧的书。”父亲开口道。
天机有些愣住了,他能感受到这是父亲对他的关心,他的内心有着前所未有的喜悦,他只能从这些细微之处中感受一点点父爱的痕迹。
又过了两年,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天机更加的勤奋,对于那本破旧的书中的咒文理解更深了一个层次,最大的突破就在于他翻译出了一套较为完成的咒文。这是他最欣喜若狂的时候,他从没有感觉这么开心过,想着父亲能够快一点到他的房间来,然后将这套翻译好的咒文,演绎给父亲看。
天机头一次感觉时间这么难熬,他眼巴巴的看着房间的门,希望能够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和推门的声音。他想出去看看,想和那帮孩子们一起玩,可惜他的父亲不准他踏出房门半步,只希望他一心都用在学习咒文上。
有天夜晚,天机趴在书桌上睡得迷迷糊糊,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,很快就听见了推门的声音,他立刻就从桌子上弹射起来,果不其然父亲来了。
天机的心跳的很快,他的脑海中已经幻想出父亲夸奖他的模样,这是难得的喜悦。天机按耐不住率先和父亲说了他的学习成果,并骄傲的向父亲演绎了翻译过来的这套咒文的运行,不过很遗憾的是翻译中应该出现了某些错误,导致演绎到一半的时候,咒文出现了坍塌。
天机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,偷偷的看了父亲一眼,随后立马垂下了脑袋,他的父亲没有说话,转身就要离去。
父亲在拉开了门前,叹了口气说道:“你要用学者严谨的思维时刻要求自己,这样才能像你母亲一样。”
说罢,父亲离开了天机的房间,天机猛的抬起了头,他是第一次从父亲的口中听到有关“母亲”的信息,他反复在口中念叨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,他得出的结论是母亲曾经也是一位学者。
天机从房间里追了出去,他想询问父亲有关母亲的事情。他跑了一会儿后,生活区宽广的程度让他有些难以想象,他路过一个个房门,那些孩子都安静的待在房间里学习。整个生活区安静的倒是有些可怕,他原本以为父亲只是那么严苛的要求他一个,没有想到对于收留的其他孤儿来说,都一视同仁。
天机没有打扰其他人,只是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,他突然瞥见挂在墙头的日历,明天是“夏祝节”。天机挺喜欢过节的,倒不是节日有什么很有趣的地方,这是唯一有机会全部的孩子与父亲一起见面的机会。
他有些累了,倒在床上就睡着了,在梦里他梦见了母亲推着他荡秋千,这个梦是他做过最甜蜜的梦了,他只是希望这个梦能做得再久一点就好了。
半夜,他似乎听见一只小鸟在外面鸣叫,听起来这小家伙似乎遇到了麻烦。
天机在床上辗转反侧,他一方面挂念着小鸟的安危,另一方面他太害怕被父亲发现,他可不想给父亲留下一个坏印象。
天机挣扎了许久,心一横,用被子将脑袋蒙住,接着躲进枕头
小鸟的叫声凄惨,天机将被子掀开,悄摸摸的溜到外面,将受伤的小鸟捧进他的房间。他轻轻的将小鸟放在桌上,然后仔细的为小鸟处理伤口。
很快他就手工为小鸟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窝,他特意将小窝安置在房间的偏僻但又能见光的地方,他可不希望被父亲发现,到时候少不了责罚。
天机翻了翻书,对照书上描写的内容,他知道眼前这只可爱的小鸟是——云雀。
他伸手指抚摸云雀,云雀欣然接受,靠着他的手指蹭了蹭。
夏祝节如期而至,这一天完美之家的生活区被孩子们布置得非常精致,孩子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,天机坐在孩子们中,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议论。
在傍晚的时候,父亲终于从实验室里出来了。
壁炉燃起了火焰,在夏祝节这一天除了吃丰盛的大餐,还会对着壁炉中的火焰许愿,祈求能够得到神明的庇佑。
轮到天机许愿了,微微跳动的火光照映在他的眼眸中,他缓缓的闭上双眼,许下期盼已久的愿望。
与这群孩子们简单的过完这个夏祝节后,孩子们的父亲很快又要急匆匆的返回实验室,不过这次他特意让天机做好准备,过几天和他一起进入实验室。
说实话,天机听到父亲的话,先是一惊,后是一愣,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让他进入实验室,就像做梦一样,简直太不可思议了,其他孩子们都纷纷向天机投来羡慕的目光。
趁这段时间,天机给云雀做了一个更为精致的小窝,“慢慢好起来吧,小家伙。”
云雀像听懂似的叫了两声,吓得天机立马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边,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,确定没被发现后才松了口气,将房门轻轻关上。
“小云雀,今天傍晚父亲将允许我进入他的实验室,我可能会晚点回来陪你。”天机揉了揉云雀的小脑袋,满眼尽是温柔的说。
傍晚天机和父亲进入了实验室,这是他一直向往的地方,他真的很想知道父亲的实验究竟是干什么的。
“我的孩子,你比其他的兄弟姐妹要出色得多,父亲希望有朝一日,你能在‘实验’这条路上走的更远。”父亲语重心长的对天机说。
“父亲,请您放心,我一定可以做到。”天机信心十足的说道。
这算不算是父亲对他的认可?
他觉得这一定是的。
他惊叹实验室内咒术的神奇,在一方小世界天地里,可以将大山变成河流,将河流变成大山,让天空倒转为大地,让大地逆转为天空。
天机在实验室内接触到了部分相关的咒术资料,他必须在咒术方面有更大的进展,父亲才会带着他继续进行“实验”。
夜深,天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房间,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就瘫在床上,实验研究实在是太累了。他的目光转到鸟窝处,发现鸟窝里的那只云雀不见了。
他立刻坐直了,四处张望着云雀的踪影,原来这个小家伙飞到杯子沿边正在饮水,它渴坏了。
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云雀喝水时灵动的模样,心里却生出诸多情感来。他知道云雀翅膀上的伤会痊愈,到那个时候云雀必定会重回天空,这样一想还是有几分不舍。
此后一周时间,天机都待在房间内学习咒术,他在认真学习时,云雀就一声不吭的陪在他的旁边。一人一鸟,同时吃饭,同时睡觉,同时放松,他有时候细细想想这样的人生足矣了。
云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,它认真的站在窗户边,望着蔚蓝的天空,然后扑打着翅膀。
天机盯着云雀失了神,脑海中闪过一丝邪恶念头,他不想让云雀离他而去,于是他特意将鸟窝收起来,精心为云雀准备一个鸟笼。
大部分时间云雀只能在鸟笼里度过,它开始鸣叫起来,只有它离开鸟笼,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,才停止鸣叫。天机无可奈何,他只能施展咒术将云雀的声音封住。
天机看着被他关在笼子里的云雀,心里生出愧疚的情感来,他知道鸟儿生来就属于天空,而不该被他禁锢在此处。
可云雀是他枯燥生活中唯一的“变数”,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冲向蓝天,获得自由,而不是一直待在完美之家。他待在完美之家,就像云雀待在笼子里一样,被限制了自由,永远都不能实现心中的向往。
整天关在笼子里,原先活泼好动的云雀变得萎靡不振。
天机心痛的看着失去活力的云雀,“小云雀,明天一早我就放你自由。”
云雀又像是听懂似的,蹦蹦跳跳起来,暗沉的眸子一下子就有了光。天机解封了云雀被封的声音,打开鸟笼,云雀高兴得从鸟笼中窜出,在房间内自由自在的飞翔,鸣叫声就像音乐般欢唱。
见到这一幕,天机更加坚定了放云雀归去的念头,他明白这是云雀在为即将到来的自由高歌。
天机突然听见敲门声,他手脚飞快的将云雀藏起来,然后桌上摆好咒术的书后,才将房门打开。
他本以为是父亲来了,却没想到是比他小四岁的棕发少年来找他。
“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?”天机态度冷漠的问,虽然几十个孩子都住在完美之家的生活区,但是平时父亲管的很严,他们很少有一起交流的机会。
棕发少年微颤着声音,“我的两个朋友不见了。”
“他们是不是跑到哪里偷玩去了?”天机敷衍的问。
“他们两个已经不见了一天一夜。”棕发少年继续说。
天机正视了这件事,如果他能找到这两个消失的孩子,到时候父亲一定会夸赞他,一想到这里他就答应了帮棕发少年寻找这两个朋友。
“你为什么会想着找我帮忙?”天机谨慎起来。
“父亲很重视你,而且你能力很强,我想你一定可以帮我。”棕发少年回道。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们?”天机带着棕发少年在生活区寻找起来。
“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天机并不明白这两个字有何含义。
“嗯。朋友就是可以玩到一起去的人。”棕发少年耐心解释。
天机愣了片刻,心里泛起一丝波动,“我和云雀算不算朋友呢?”
棕发少年笑着说:
“就像我们两个也可以是朋友。”
天机只是略微的点头。
棕发少年将朋友的样貌告诉天机,二人就开始认真寻找起来。两人已经将生活区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棕发少年的朋友,天机决定偷偷潜入实验区,帮棕发少年再找一下。要是那两个人无意间闯进了父亲的实验区,必定会被父亲重重责罚。
天机让棕发少年先回到自己的房间,随后他使用咒术绕过父亲设置的禁制,进入实验区。
他四处探查了一番,似乎找到了方向。
天机站在门外开了明眸眼看去,这间神秘的实验室内静置着八个装满绿色液体的特殊容器装置,容器装置里竟是人!
天机努力凑近一点看,容器装置里有几个人他都见过,是父亲收养的“孩子”。
这个实验室天机从没有来过,他确定实验室内父亲不在时,他轻巧的传送了进去,并完美的伪装起来。他走到最里面,棕发少年的两个朋友就静静的放在容器里,他骇然的吓出了声。
“不管你是谁,快逃离这里”容器里的少女打着唇语说。
天机立刻从实验室里出去,惊恐之中他撞到了门,他太害怕了以至于忘记使用传送咒术,他回到生活区,往房间走去。他却发现他的房门半掩着,父亲竟去了他的房间!
天机手控制不住的抖动,他将房门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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